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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天 Mamallapuram 雨

傍晚下雨，天提早黑了，小屋前的燈泡把雨水照得金黃，我用相機在雨中拙拙地想捕捉浪漫的夜雨庭院，褲管濕了大片肩上夾者傘，帶著相機刻意上街，想看看雨夜裡，車站會有什麼。
先到巷口吃晚餐，雨天似乎讓我變感性，在小城的最後一夜，我替小吃攤照了相，感謝每天都有熱騰騰的美味早餐或晚間點心，給我活力和好心情。車站前有幾攤積水，對面茶攤、小吃店在昏暗中冒著白蒸氣，我又坐進由親切的女人經營的小吃攤再來盤dosai配煎蛋，矮棚下滴雨生意倒很熱絡，幾個男人圍在攤前，車站就被擋住了。夜裡閃電間歇白亮，銀光把天空撕裂，雷聲悶濁持續，和攤前人聲混在一起，並不爆裂駭人，雨暫歇，餓鬼似的我又買了油炸香蕉再回小屋。把濕了的褲子踩在地上，關好蚊帳先睡去。

睡到十一點，在洗澡時，一個銀白閃光然後浴室便陷入漆黑，暗中穿好衣服，夜裡的冷水澡後全身冰涼，摸黑回屋裡，點起幽靈般青白的手電筒，關了蚊帳，小被裡暖和，就不管換下的衣服和瓶瓶罐罐還泡在黑冷的水桶裡。

張著眼睛，黑將一切包得緊密無縫隙，聽雷聲像在說故事，我越聽越入神，那持續混濁的低音幾乎要成語言。隔天我寫了一首短詩給雷雨的夜晚。

漆黑不見五指
溫暖床被，四周冷
聽雷公低語
沙啞綿密
說不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