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篇是一堂名為「資本主義的愛與孤獨」的課堂小作業,只有我們的詩人老師會取出這樣的課名,當他天馬行空而你只能仰頭呆望的時候,的確有點孤獨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東流的恆河水到了瓦拉納西(Varanasi)後,轉折向北流一小段,這一轉成了個煞有其事的象徵,兩千多年來這裡是印度教的聖城,所有外來客只要在恆河畔照了相,那些河邊洗澡的東南亞眾生,保證讓作品擁有靈性的加持。

靈性的印度沒有壞人,因為大家都想輪迴去好地方,但是去好地方之前,賺錢過日子也很要緊;外來的觀光客何其有錢,對,是我,我是觀光客,而且還感冒了。

事情是這樣的,我呼吸困難發燒頭疼一夜一天後,醫生被請到旅社來,像是義大利即興喜劇的一樣的五分鐘看診後,先收我五百盧比,再說我得去醫院治療。一邊咕噥著昂貴的五百塊又擔心自己得了瘧疾,一邊收拾洗髮精跟內衣褲,旅社外馬上出現三輪摩托車(Autorickshaw,動力版的黃包車)接我到一個有庭院的民宅,看到房間住著病人搭配眷屬的組合,我才認定這是醫院。一躺進空蕩蕩的病房,馬上被扎了點滴,在我不情願的翻身呻吟時又補上幾枝小針和藥丸,而我想打電話回台灣給保險公司時,旅社老闆帶一串香蕉跟洋芋片跟不會講英文的男護士前來安撫阻止,好吧,我覺得不妙,他們總是安慰我別擔心錢的事情,就是不肯拆掉手上的軟針,而我恢復的體力只能用來罵髒話。在醫院躺了二十四小時後,醫生再度出現,給我的帳單寫著三千盧比的醫藥費,夠我吃充滿異國情調的窮人早餐半年。付了錢,軟針終於脫手,旅社老闆笑瞇瞇地恭喜我出院,問我:「要不要我帶你去給先知算命?」。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imar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