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又回到一堆白底黑字的WORD檔案中,不過立刻就把眼睛閉上,我在想我的旅行,想我的戲,想那總是讓我眼角泛淚的舊情人,還有煮粥榨汁洗衣,我的生活就是這些,就是靠著這些活,順帶一提,下面要寫關於流淚的事。

我靠著每天走路往返捷運站,連結外界,去的時候漸漸推進,回來的時候再慢慢淡出,不這樣做還覺得時空跳太快,捷運底下那條小路總直刺我心,一樣的場景像首歌自動重播,單獨回家的夜晚,踏上它一定要你哭,放什麼歌都一樣,什麼都不放,只聽蟲子叫聽雨落下也一樣,我別無選擇,也甘心就範,花幾分鐘難過值得難過的事,不過,再多不行,這年頭,感傷也是很講求效率的。可我連自己的感傷都質疑起來了,這個近乎刺激反應的東西,搞得我覺得自己難過得像條狗,狗,也是捷運下那條路上特多的,對著你吠的時候,也是一個比一個凶狠,一聲比一聲驚心。

穿過淚流又驚心的小路,回到客廳,十年來青白的燈光,算是照亮了我心中的一小部分,回到某個歸屬,或至少能稍微吐掉胸中鬱積的那口氣的部分,總是在這開燈的一瞬間出現,而這一亮淚也不流了,淚不流還有個理由,這也像刺激反應,總是開了燈就想跑廁所,坐在馬桶上,看黑暗中浴缸裡裝滿窗外投進來的廣告聚光,這一下就把回想舊事的傷感一把淹死在浴缸裡,像是性的衝動突然被煞風景地澆熄,而我抽乾鼻子裡的鼻涕,洗把臉,開始獨處的沉默,只讓電視說話就好。

太羞恥,多年以後依然如此,愛情場景舉世皆然,那些已經被寫成各式各樣的歌曲唱到翻掉的故事,別人作好了歌我也聽完再重放一次,還有什麼好嚷嚷的,大家聽聽歌就行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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